票补就像是一个控制流量的阀门。片方可以利用票补影响影院的排片,达到撬动票房的目的;平台方可以利用票补,扩大市场占有率。对于观众而言,票补消失,意味着19.9元买电影票几乎不可能了。拓普数据显示,2019年2月5日(正月初一)全国45.15元的平均票价,同比去年的39.15元上涨15.3%。
“若以《流浪地球》平均每张票80元、票房40亿元计算,共售出5000万张电影票,其中票务平台每张票有3-5元的服务费。有票补时,平台的补贴成本很高。若不计票补,除了宣传成本,每张票平台大概能赚1元左右,这样总收入相当于5000万,(两个平台)有可能对半分”,一位在多家票务平台有从业经历的资深人士粗略推算。
多位业内人士分析称,现在在线票务平台之争背后是腾讯与阿里,谁都不可能在短期内消灭对方,因此也不会长期落入高额票补的无底洞。在线票务平台找到可持续的盈利模式,达到一种竞争状态下的平衡或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作为猫眼和淘票票多年的合作伙伴,聚合影联董事长讲武生认为,猫眼、淘票票在帮助电影下沉、扩大观影人群上有显著的作用。双方如果都减少票补,在线票务平台和出品方、宣发方的利益将更趋于一致,都是以扩大市场为基础的,多卖出一张票对产业链上的任意一方都有价值。
但对于电影院线而言,互联网势力的介入,则伴随着破坏会员运营、影响卖品业务的阵痛。
“或多或少都会有影响,毕竟现在百分之八九十的用户都通过电商买票,前几年都说影院躺着挣钱,但现在做影院有百分之六七十都在赔钱,全国近万家影院,真正赚钱的可能有两三千家。”保利院线发行总经理袁海彬告诉新京报记者。
据了解,影院的收入来源有三个:票房分账、卖品和广告。按照国内现在的票房分账模式,除去电影专项基金和增值税后,院线和影院可以在剩下的票房中分走57%。综合来看,票房收入占院线收入的70%左右,广告和运营占20%左右,卖品则占10%左右。
在线票务平台对影院卖品也带来冲击。“之前观众提前半个小时来排队买票,有了互联网,大家就提前5分钟去看电影,直接就进去了。所以对卖品的冲击非常大。”大地影院集团总经理于欣此前在公开采访中称。
影院的会员服务也受到影响。“原来我们可以分析用户行为、定期推送,做一些营销,现在票务平台推送过来的只有人数,甚至不知道男女。”一位国内排名前十的影投(院线)公司管理人员表示。
但猫眼娱乐和淘票票则在不同场合,强调其“助手”或者“打工者”的身份。
郑志昊在此前的活动中表示,猫眼将从产品、数据、平台资源、运营体系等方面入手,“把(电影)各环节变得更简单。”
阿里影业董事长兼CEO樊路远曾对新京报记者说,“我们才是给电影业‘打工的’,优酷一年投资100多个亿在内容上,阿里影业投资几十个亿在内容上”,“当人才、资金、合作达到一定量的时候才能爆发,内容不是一蹴而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