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李国庆摔杯、俞渝抓破脸看夫妻店股权分分合合

有人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那么夫妻店就有可能演变成投资人的噩梦。

当当幸运在大股东就是夫妻二人，且已经实现私有化，影响范围不广。但有些公司由于创始人婚变，整个命运都被改写。

夫妻双方产生剧烈分歧之后，李国庆的公开要求是当当股权平分。

在“李国庆摔杯”“俞渝抓破脸”一来一回之后，李国庆在10月23日的微博中提及自己的诉求：“目前俞渝要求我接受25%股权就和平离婚，我拒绝同意，我要求平分。”

类似的争执在过往的“夫妻店”企业在创始人婚变历史中并不罕见，其中类似的就有土豆网创始人王微夫妇和真功夫蔡达标夫妇离婚事件，甚至因此诞生了“土豆条款”。

70亿元家产累积过程

2019年胡润百富榜显示，李国庆和俞渝夫妇以70亿元人民币财富排名第573位，较上一年财富上涨8%。

对于这对夫妻来说，财富的主要来源是当当网。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通过启信宝查询得知，俞渝对当当科文电子商务有限公司(简称当当网)持股64.2%，为第一大股东;李国庆持股27.51%，位列第二大股东。

而通过Wind查询可知，在当当退市之年(2016年)，李国庆直接持股数量占已发行普通股的31.17%，上市之时更是持股高达38.8%，私有化之后李国庆反而持股下滑。

夫妻资产70亿元这个数据是哪里来的呢?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发现，2018年4月11日晚，上市公司海航科技发布公告称，拟通过发行股份及支付现金方式，购买北京当当网100%股权及当当科文100%股权，初步作价75亿元。

根据这个估值来衡量李国庆、俞渝夫妇二人的财富，大约是69亿左右。但是后来由于海航方面未能按期付清款项，这桩收购案最后流产。

但是这个价格未必能代表当当的实际估值，按照李国庆的说法是偏低的，之前谈的是90亿。

去年11月，李国庆对外透露，“我觉得海航还是慧眼识珠，当当网是两年前退市的。刚退市的时候利润大约9千万，我们(2016年)年终跟他们谈，说当年估计能达到1.5亿左右的利润，然后他们就给了90亿的估值。但之后当当网的利润越来越好，今年是4个多亿元。但是当时我们跟海航已经签了两年协议，我们也不能违约，没必要。”李国庆并表示，当时找来谈收购的并不止海航一家，“海航是主动来的，主动的也不止他们一家。还有谁我不能说，但其他潜在的收购方也给出了14亿美金，接近90亿元的估值。”

如果按照90亿元的估值，那么夫妻二人的合计财富超过80亿元。

这个家底在创业者中已经很高，但是对于李国庆、俞渝夫妇来说，当当这20年来坎坷颇多，财富多次经历缩水。

在当当网1999年成立之时，阿里初创，京东还未诞生，拿到IDG、软银投资的当当网在电商界相当闪亮。2010年底，当当网在美国纳斯达克上市，次年1月最高点达到36.40美元，夫妻俩身家也超过了10亿美元，但此后一路滑坡，到退市完全私有化之前，股价最低时仅有3.68美元，为高点的十分之一。最终，母公司将以每股普通股1.34美元的现金收购当当网全部已发行普通股，该交易为当当网估值5.56亿美元，较之前只剩下四分之一。

近期，李国庆在微博上多次宣传他的新创业项目“早晚读书”，但是据查询，运营公司“天津万卷书网络科技有限公司”注册资本5000万元人民币，李国庆虽然是法定代表人，但是持股比例仅为1%。

从目前的情况看，李国庆想要通过离婚来获得财产平分的愿望，而俞渝希望通过离婚前的协议约束，将原本就已经被逐出当当的李国庆的持股限制在25%以内。

尚公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赵志东律师对21世纪经济报道表示，如果直接采用离婚的方式，假使婚内财产没有双方特殊约定，则各50%，但如果有约定则按照约定实施。由于当当网是夫妻二人在结婚之后共同创业设立的，因此会被归为共同财产，假使设立之后以及后来的婚姻存续期间没有特殊约定，那么夫妻共同财产分一半。

“但是如果一方对婚姻出现问题负有一定的责任，另一方可以少分财产或者不分财产给这一方，但实操中很难界定过错，除非有直接证据，法院一般难以予以认可。”赵志东律师表示。

“土豆条款”与“真功夫”前事

有人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那么夫妻店就有可能演变成投资人的噩梦。

当当幸运在大股东就是夫妻二人，且已经实现私有化，影响范围不广。但有些公司由于创始人婚变，整个命运都被改写。

在李国庆、俞渝之前，土豆网CEO王微的离婚案甚至阻碍了上市，直接催生了“土豆条款”——被投企业的自然人大股东、实际控制人承诺在结婚、离婚时，均要征得公司董事会或者股东大会的同意。

2010年前后，也是当当网冲击纳斯达克之时，土豆网也在蓄力纳斯达克IPO。土豆网CEO王微与妻子杨蕾于2007年8月结婚，一年不到开始离婚诉讼。2010年3月，两人离婚案经过数次诉讼终获上海第一中级人民法院支持，准予离婚，财产分割另案处理。然而在2010年11月16日，在土豆网上市前夜，土豆网创始人、CEO王微因离婚财产纠纷被其前妻杨蕾诉至法院，法院冻结了王微名下三家公司股权，其中包括上海全土豆科技有限公司95%的股份。

客观来说，在双方婚姻存续期间，土豆网成立了上海全土豆网络科技有限公司，王微在该公司中占股95%。这部分股份中，有76%涉及到夫妻共有财产问题，杨蕾有权就其中38%主张权利。最终王微向妻子支付了700万美元补偿，获得了和解。

由于这场突如其来的婚姻财产纠纷，土豆网上市被延迟了半年，但扫清了障碍，次年6月上市的土豆网时运不济，遇上美国资本市场寒冬，市值远不如早8个月上市的优酷，最终被优酷吞并，2012年8月摘牌。

土豆此前在2007年第三轮融资中获得了今日资本和General Catalyst Partners等创投机构共计1900万美元融资，经此一役也没能获得理想的回报。

另外一桩著名的离婚案是餐饮行业的“真功夫”蔡达标夫妇的离婚案。这对夫妻婚姻存续期为15年，其间创立了这家中式餐饮连锁机构。两人在2006年婚变，但当时正筹划上市，因此二人选择暂时对外隐瞒。

但内斗还是导致真功夫错失上市机遇，2011年，前妻潘敏峰一纸诉状将蔡达标告上法庭，要求蔡达标返还“真功夫”25%的股权，或折价赔偿4.7亿元人民币。这可以追溯至2006年，当时真功夫股权结构为蔡达标及潘敏峰共同占有公司50%股权，2006年蔡达标与潘敏峰协议离婚，潘敏峰自动放弃其本该持有的25%股权。最终蔡达标涉嫌挪用、侵占真功夫公司资金等6宗罪锒铛入狱。婚变之时，蔡达标曾引入今日资本和联动投资向真功夫注资3亿元。

对于当当而言，结局或许不会这么惨烈。根据观察者网，婚变之后，当当的百度搜索指数和App下载量却双双暴涨，后者甚至最高翻了6倍。可见，世事是难以预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