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7日,华谊兄弟(300027.SZ)的创始人兼董事长王中军参加了2019年亚布力中国企业家论坛第十五届夏季峰会,他在论坛环节坦言正在卖画,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我最近卖掉了一批艺术品,拿过来一些现金来解决自己的流动性问题,也没什么不好。我不觉着我卖画丢人,去年嘉德的夜场一半是我的画。”
“为了公司的安全性,我什么都可以卖掉,这个没有什么丢人的。”
其实,大家并不觉得王老板卖画有什么丢人的。大家关心的是,华谊究竟遇到了什么样的流动性困难,需要以“终极藏家”自居的王中军不惜变卖心爱的收藏。“我什么都可以卖”的无奈之语,仿佛暗示着华谊兄弟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这个曾经的“中国影视第一股”究竟经历了什么?
“终极藏家”王中军的浪漫情怀
王中军曾经对媒体这样评价自己:“严格地说,我并不是一个炒家,我是一个终极藏家。”
1960年出生的王中军是个典型的大院子弟,与好朋友冯小刚有相同的成长背景。他从小学习画画,自称“对艺术的感觉特别强”。像每个部队大院的孩子一样,他梦想着要成为军人为祖国建立功勋,并在16岁那年应征入伍。复员后又成为国家物资总局物资出版社的美术设计,晚上则在中央工艺美术学院学习素描、速写和色彩画。
从军又从艺的经历,王中军能够制作出像《集结号》和《芳华》那样富于残酷美感的战争片。王中军事业成功后,将艺术创作和收藏当成了最大的爱好,并且怀着一颗热爱艺术的心,任性地花钱。
王中军的艺术藏品可以用“不计其数”来形容,较为知名有三件:梵高的《静物,插满雏菊和罂粟花的花瓶》,以3.77亿元成交,加佣金为4.15亿元;举世闻名的《向日葵》以3.77亿元被王中军收入囊中;唐宋八大家曾巩的唯一传世真迹《局事帖》成交价1.8亿元,加佣金2.07亿元,打破了中国书法作品的成交记录。单是这些收藏,就花费了王中军10亿元。
王中军自幼学画,很喜欢学院派的当代画家,曾有人整理过他公开的收藏,当代知名画家的作品他几乎都有收藏过,其中包括:林风眠、吴冠中、赵无极、常玉、靳尚谊、杨飞云、陈逸飞、艾轩、王沂东、曾梵志、张晓刚、方力钧。另外,他还收藏有向京、瞿广慈、李象群、田世信等雕塑家的雕塑作品。
王中军的收藏之多,曾让朋友称赞他的家“像个博物馆”。2017年,王中军就真的在自己闲置的马场上建造了自己的博物馆——松美术馆。
松美术馆的原址是王中军的马场,他曾为了打造自己的马会花费了3000万元,养了60多匹纯种马,每匹价格几十万美金,然而他买完之后才发现自己对骑马其实兴致缺缺,一年也不来一次。
规避风险的代价是更大的风险脆弱,是所有影视制作公司的共同特点。因为电影制作是一个风险极大的行业,用一句电影圈的话形容就是“十片八赔一平一赚”。
仅仅是大手笔投入一部叫好不叫座的电影,就能给影视公司带来毁灭性的后果,即便是声名远播的成功好莱坞公司也是如此:卓别林创办的联美公司就因为拍摄了《天堂之门》而破产,最后被米高梅收购,21世纪福克斯因为拍摄《埃及艳后》差点破产。
从事了二十多年影视制作的王中军深谙电影行业的特性,在2014年华谊兄弟成立20周年之际,他提出华谊兄弟要“去电影化”,需要在电影之外的大文娱产业找到新的收入支撑。
早在2011年,华谊兄弟便开始尝试以实景旅游项目的方式将品牌价值变现。最开始是以3800万元授权苏州影城使用“华谊兄弟”商标,次年又与冯小刚合作成立公司,共同开发“观澜湖·华谊·冯小刚电影公社”。
到目前,华谊兄弟在全国已经拥有7个实景旅游项目,华谊兄弟电影世界(苏州),华谊兄弟(长沙)电影小镇已经开业,河南建业·华谊兄弟电影小镇即将开业,坪山华谊兄弟文化城,华谊兄弟(济南)电影城,四川凉山华谊兄弟小镇,南京华谊电影小镇还在建设中。
然而,实景业务并没有像王中军所预期的那样,对华谊兄弟的收入起到稳定作用。相反,华谊兄弟的实景业务建设周期长,收入波动大,与电影制作一样充满了不确定性。
更糟糕的是,实景业务的收入随着影视业务收入的波动而波动。因为实景业务本质上是影视制作公司品牌和电影IP的变现,游客因为喜爱电影而去电影主题公园游玩,开发商因为电影拥有大量的受众而对电影IP进行开发。如果影视公司在一个财年内没能制作出广受欢迎的电影,那么在下一个财年里自然没有可供出售的IP。
这一点在华谊的财报里得到了很好的体现。2014年是华谊兄弟的“电影小年”,销量最好的电影《私人订制》,票房仅为7.14亿元,全年电影与电视剧的总收入仅为12亿元。品牌与实景的收入在第二年便迅速萎缩,从前一年的2.34亿元猛降至5556万元。
正因为影视制作是一个收入不确定性极强的高风险行业,并没有稳定的现金流,电影行业的上市公司一般会谨慎地控制资产结构。然而,华谊兄弟在负债上一直都很大胆。据Wind数据,A股的电影制作类上市公司共有6家,平均资产负债率一直在40%以下。而华谊兄弟仅有2011年的资产负债率低于40%,可见其财务状况一直都不太乐观。
同时,大量的地产建设也为华谊兄弟带来了大量的负债。原本华谊兄弟在上市融资后已经清偿了全部的长期负债,但随着2011年进军文化旅游业,在2012年重新开始以长期负债的形势进行募资,并且一部分长期债务在2018年集中到期。年报显示,2018年华谊兄弟共有36.47亿元的长期债务集中到期。而此时,公司账面上的货币资金仅有42.3亿元,这或许解释了,为什么去年嘉德夜场有一半都是王中军的画。
为了规避电影主业带来的风险,华谊兄弟选择了背负更大的风险。同时,如火如荼的实景产业建设,也让华谊兄弟的核心业务电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
商业大片模式还能走多远?今年可以说是国产电影的大年,也是所谓的“科幻元年”,国产片呈现出前所未有的辉煌,以《流浪地球》和《哪吒》为代表的的优质国产片实现了真正的票房与口碑双收,票房TOP10的国产片总票房达到了375.3亿,占到全年总票房的88.3%。
然而,华谊兄弟在今年不但缺席了春节档,竟然也未曾参与票房前十的影片中任何一部的制作。华谊兄弟今年发行的电影共有《灰猴》和《把哥哥退货可以吗》等三部,票房总计3005.4万,市占率0.07%。
这在十年前是不可想象的事情,甚至就在2014年,王中军在面对媒体时还十分自豪地说华谊在中国电影市场的市占率已经超越了迪士尼在美国的市占率,“华谊像传奇一样”。
如果公正地评价华谊兄弟,它的确是中国电影业的传奇,是华谊兄弟和冯小刚联手创造了国产商业电影,创造了电影档期,华谊兄弟本身已经成了中国电影史的一部分。
2009年,华谊兄弟头顶“影视第一股”的光环登陆A股市场的时候,曾经在招股说明书里写下这样一段话:“商业大片的投资回报高、市场影响大、运作模式成熟,在国内市场上成功率高,因此成为了公司电影业务的首选。”
商业大片本质上是用大特效和大明星去演绎简单、通俗、易懂的剧本,这样的模式也注定了影视公司会依赖大资本和“大腕儿”。在中国商业电影刚刚起步的时代,商业大片模式给华谊兄弟带来了巨大的成功。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短短五年间,国人对于电影的审美趣味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曾经能够保障票房保障的类型片,如今已经几乎成了“烂片”的代名词,从2016年的《长城》到刚刚被撤档的《上海堡垒》,无不证明了商业大片的不合时宜。
面对电影主业的疲软,王中军在年初的机构调研中坦承“开发项目能力发挥失常,导致2018年储备匮乏”和“已有项目的市场定位和市场风险研判不足,导致执行力度不到位”。并且表示,“从2019年开始我会参与公司所有的电影项目,从孵化开发到宣发落地,全面强化对电影业务的管控。而且我要正式回到电影公司的绿灯委员会,拥有一票否决权。”
这对华谊兄弟和中国电影来说都是一件好事,毕竟中国并不缺一个“终极藏家”王中军,而现在的华谊兄弟,真的需要一位勤奋的好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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