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8日晚间,中央纪委国家监委在其官方微信连发两篇文章点名校外培训,尤其是在线校外乱象丛生,有代表在今年两会期间甚至建议应彻底取缔校外培训机构的议案。目前看来,这些在线教育企业在追逐流量的同时,似乎已经忘记了的品质和初心。
“人海战”下的追逐
成了近两年来的资本宠儿,为了吸引消费者,在这场生源抢夺战中,低价策略的诱惑必不可少。去年,学而思网校为了应对暑期营销大战,从原本49元的直播课下降至9元13课时的暑期语文提分训练班;作业帮推出限时特惠,49元就能上3节数学+语文提分课,还赠送12件套教辅礼盒……低价策略的背后是对获客增长的渴望,在营销上,各个在线教育机构更是“烧钱”无休止。
为了提升品牌效应,今年年初学而思携手央视经典人文综艺节目《经典咏流传》、《典籍里的中国》、《朗读者》,今年2月份,学而思网校官宣演员邓超成为超级推荐官,同月,学而思旗下专注于解决中小学生作业问题APP题拍拍宣布,签约新晋中国票房之最的演员沈腾为代言人。根据2020年财报显示,学而思全年营销费用占净收入的比例达51.2%。
学而思只是在线教育品牌营销上愈战愈烈的一个缩影。作业帮、好未来等都采用与知名综艺合作,或者邀请明星代言等方式进行宣传。同时,它们也没有缺席触达观众最多的节目之一,春晚和跨年晚会。依托明星、综艺的曝光率,在线教育玩家们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露脸”的机会。线上营销手段五花八门,线下获客也成了追逐的交锋点。
近年来,新东方、51Talk等教育机构开设了线下体验店进行招生,通过实体店与用户建立良好的信任关系,同时选择在学校、商场等人流量较广附近进行传单发放,并推出“50元一课时”等低价课堂吸引用户。流量焦虑之下,多元获客成为共识,各个玩家想方设法挖掘获客渠道。在线教育线上、线下双重“贩卖焦虑”的背后,潜藏的危机和问题也正在浮现。
“贩卖焦虑”下的危机浮现
今年年初,作业帮、高途课堂等四家在线教育头部公司的广告中,出现了“撞脸”事件。在高途课堂的视频中,该演员自称“做了40年的英语老师”,而在清北网校的广告视频中,其又变身行业资深专家……一人身饰多角,其实际上是一名有着几百万粉丝的网红,并非广告中宣传的“资深教师”。
撞脸事件,恰恰暴露出在线教育从获客的饥渴演变为变形的焦虑,除了形象代言虚假,师资管理也是乱象丛生。作业帮并未在官方app课程界面公示授课老师的教师资格证,值得一提的是一位数学核心讲师教龄已有11年,个人标签为“16岁考上清华”,但在其官网的教师信息公示栏并未查询到该教师的教师资格证编号。显然,这位“拥有11年教龄”的老师属于“无证上岗”。
无独有偶,新在教师资质公示信息中,部分老师无教师资格证编号,甚至部分无任何教师资质相关信息。除了一些学科类在线教育机构外,在线语培类市场关于外籍教师的管理更是乱象频出。阿卡索等线上英语教育机构外籍教师资质证书编号五花八门,用户难以辨真假,更离谱的是,有些教资竟显示付费才可供观看。
市场竞争加剧,整合节奏悄然加速,高成本难逃亏损的局面,在线教育机构因缺乏融资输血宣告倒闭、卷款跑路的消息接踵而来,即使是曾经的明星企业学霸君也难逃倒闭风波,最大的受害人无疑是消费者。机构通过优惠、赠课等方式鼓动家长预付课时费用,连续续费甚至长达三年,在“限时优惠”的诱惑之下家长动用贷款程序。如今机构破产倒闭,许多家长面临“退费无门”的难题。
黑猫投诉平台上出现上千条与学霸君相关投诉,“学霸君只承诺口头退费,却不退钱”、“组团投诉学霸君”……而投诉的原因主要集中在违背承诺退款、退费难等问题。用户也没放过曾经为学霸君代言的海清,在其微博评论区下方,都是强调学霸君退学不退费。
在线教育机构重流量、轻教育成为通病,无形中助推了教育行业的忧虑。相似的危机之下,其他机构是否会成为下一个学霸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