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令人玩味的是,在招股说明书中,WeWork这个“烧钱大户”曾回应过关于其盈利性的质疑,声称只要它停止扩张,就可以实现盈利。很多人都觉得,这番表态充满了虚伪,但我却觉得,这个论断其实是有合理性的。事实上,管道型的企业并不是不能盈利,只不过它的盈利主要要从进出的差价上来计算。换言之,只有更为精打细算、精细管控,盈利才有可能实现。事实上,只要我们看看WeWork早期,就会发现在它规模不大时,它确实可以比较好地管控自己的成本,实现丰厚盈利。
而如果再看看WeWork的对手IWG,这点就会更加明显。IWG是一家已经有三十多年历史的企业,其前身是灵活办公的鼻祖雷格斯。在金融危机前,它也曾经经历过类似WeWork的激进扩张,因此也出现了成本激增、风险扩大等问题。此后,IWG采取了收缩战线的策略,开始努力致力于将已有的办公空间做好、做活。在这种战略的指导下,IWG始终保持了比较稳定的盈利。由此可见,即便是管道型的办公空间租赁业务,只要静下心来,盈利依然是有保证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像诺依曼这样的创业者,到底能不能安下心来,踏踏实实把业务做好呢?答案恐怕是否定的。它的WeWork虽然掌握的办公面积只有IWG的五分之一,业务也没有出众之处,但估值却一度比IWG高出400多亿,这靠的是什么?说到底,靠的还是资本的力量。一旦品尝了资本带来的巨大力量,像他这样的创业者肯定就停不下来了。但怎么才能吸引资本呢?只有靠不断的扩张,不计成本的扩张。这样,WeWork后来的命运其实在孙正义第一次见到诺依曼时就注定了。记住那句老话:天要令其灭亡,先要使其疯狂!
共享经济还有未来吗
当WeWork上市受阻的消息传来时,国内的媒体都纷纷进行了报道和评论。很多媒体将WeWork的失败和UBER最近糟糕的表现联系起来,得出了一个结论:“共享经济”这个概念完全是个骗局,孙正义这样的投资者就是受了这个概念的骗才吃了大亏。那么,情况究竟是否如此?所谓的共享经济还究竟有没有未来呢?
这个问题,似乎是很难回答的。原因之一,是共享经济这种模式本身其实并不清楚。前几年,我曾做过一些关于共享经济的课题,对共享经济的概念进行过一些梳理。当时整理文献,就发现不同版本的共享经济定义竟然多达几十种。现在时间又过去了几年,恐怕定义还会更多。我们怎么样看共享经济的未来,很大程度上要取决于我们怎么定义它。
根据我的个人理解,要称之为“共享经济”,其首要条件就是这个经济体系中使用的资源本来应该是闲置的、未充分利用的。按照这个定义,专门去生产产品,然后将其投放到市场上的,不应该算是“共享经济”。举例来说,我们熟悉的共享单车、共享充电宝,其实就不应该算是“共享经济”;网约车中的拼车可以算共享经济,但专车应该不算。廓清了这个概念,后面的讨论就会容易得多。
那么,对于我们所定义的“共享经济”,它们究竟有没有希望,能不能成功呢?在我看来,这关键要看资源本身的价值与对它重新进行配置的成本的大小。具体来说,如果一件闲置品对于社会上最需要它的人来讲价值是100元,但要实现闲置品和需求者之间的匹配却需要120元的话,这个匹配就是不能实现的——或者更确切地说,实现了也没有意义。只有重新配置的成本小于重新配置所产生的价值,这个配置过程才有意义。在现有技术条件下,对不同物品进行配置的成本差异是较小的,给定这点,决定一个共享模式能否成功的关键就是所配置的物品本身的价值了。一般来说,如果待配置的物品价值越高,则这种模式成功的潜力就越大。从这个角度看,共享民宿、共享办公、共享出行是比较可能成功的,因为这些模式所要配置的物品价值很高;而诸如共享雨伞、共享马扎这些模式成功的概率则几乎为零,因为要对它们进行配置的成本很可能已经超过了物品本身——既然如此,使用者干脆买一个不就完了。当然,除了匹配成本外,很多具体的共享模式还会产生很多额外成本,例如共享民宿就有信任和安全成本。把这些成本降下来,对于共享经济的成功也是十分重要的。
共享经济的形式在理论上是可能的,要以什么样的商业模式去实现它是一个关键。在现实中,我们要达到这个目的,既可以采用管道型的商业模式,也可以采用平台型的商业模式,两者各有利弊。
管道型的商业模式一般需要采用重资产,例如像WeWork、IWG那样,先把场子租下来,再租出去。这样的好处是,可以让资源有效地打上自己风格的烙印,能更好地进行统一管理,还能灵活地为用户提供进一步的增值服务。但缺点就是投入的成本比较大,经营风险也相应较高。对于采用这种模式的企业,应当注意避免盲目扩张,对已有业务深耕细作,把碗里的饭先吃好。
相比之下,平台型的商业模式则只需要轻资产,通过提供中介服务完成闲置资源的匹配,由此产生的固定成本很小。然而,与之对应的是,由于标准化的缺失,企业在对用户管理上的难度就较大,这方面需要的投入就会较多。事实上,很多平台化的共享经济企业,主要的成本都花在平台治理上,它们面临的问题通常都是非标化的。对于平台企业来讲,由于网络外部性的存在,可以适当考虑接受资本助推,通过扩大规模来降低自己的平均成本。但是在扩张过程中,也要考虑因规模扩张后导致的管控成本,合理选择自己扩张的边界。
此外,共享经济能否有进一步的发展,很大程度上还要看资本。事实上,前几年共享经济概念的爆热爆冷,背后的资本助推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原因。很多共享经济企业的盲目扩张,以及最后的败亡,都是在资本压力之下采取的行为。基于这点,一家负责任的共享经济企业应当根据其自身的业务特点和资金需要合适选择对待资本的态度,切不可盲目追风。要知道虽然风大了猪都可以上天,但猪始终是猪,一旦风过去了就会掉下来,而且会摔得很惨。而从资本的角度看,也应该理性投资,不应该盲目迷信规模,迫使企业违背自己能力去扩张。否则,孙正义在WeWork上的投资失误恐怕就是前车之鉴。
国家信息中心分享经济研究中心是国内研究共享经济的权威机构。这个中心有个内部系列讨论,叫“共享经济思·享·汇”,会不定期地邀请领域专家围绕共享经济行业现状开展一些讨论。我记得在这个讨论开到第三期的时候,就有一位专家问讨论的主持人、中心主任张新红:“共享经济这阵风都过去了,你这讨论以后还怎么办啊?”张主任听罢笑道:“大浪淘尽始见金,那些不好的共享模式都死了,共享经济才会有更好的发展!”我想,在共享经济发展的大势上,我是完全同意张主任的观点的。不过,在具体的发展模式上,我们恐怕还需要更多的经验和教训。从这个意义上看,WeWork泡沫的破灭其实是给了我们一个很好的反面教材,吸收其中的反面教训,对于进一步发展和繁荣我国的共享经济是大有裨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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